01
據(jù)說,世間所有的事,可分三種:
自己的事,別人的事,上天的事(或大家的事)。
比如,九月初九,茅臺鎮(zhèn)重陽祭水。對釀酒賣酒的人來說,祭水好比過年“叫老人”。茅臺有句古話,“不叫老人肚皮疼”。
所以,祭水就是茅臺人自己的事。雖然祭個水又不多賺一分銀子,但茅臺鎮(zhèn)要祭,茅臺酒廠也要祭。
何善人碑,在茅臺鎮(zhèn)上已經(jīng)存在了70年。
今年上半年,網(wǎng)上傳出消息說它不見了。知道何善人碑的茅臺人,并不多。知道的人,也不會覺得這塊石碑,有什么大不了的價值意義。
所以,對何善人碑修復(fù)這件事,確實是別人的事。
02
何善人在世的時候,正是茅臺碼頭興盛之時??揪频墓と恕⒈雏}的老二、船夫,共同形成了一種生存生態(tài)。
當(dāng)年的茅臺,講究“操碼頭”,無論三教九流,一聲“拜碼頭”,就可以通行無阻,講的是“為兄弟兩脅插刀”的“耿直”和“義氣”。
何善人,就是這樣的茅臺人的典型代表。
從袍哥到同志會,再到烤酒的圍腰幫,這種精神深入到了茅臺人的骨子里。
可以說,茅臺人的精氣神里頭,既有“袍哥人家,絕不拉稀擺帶”的豪氣,也有醬香酒講究“勾兌”的基因,還有何善人與人為善、助人為樂的“底子”!
03
人們把茅臺叫做古鎮(zhèn)。
除了傳承千年的醬香酒工藝,茅臺鎮(zhèn)上真正“古”的東西,其實不多。以各級文物為例,扳著指頭都數(shù)得過來。四渡赤水舊址、德莊、茅酒之源,等等。
何善人碑的存在,證明70多年前,茅臺有個人,名叫何明榮。用今天的話來講,他是“茅臺雷鋒”。
他的事跡,留在鄉(xiāng)間;他的名聲,不出仁懷。何善人和他的紀念碑,今天還有什么價值呢?
去到湖南鳳凰,有很多人也并不知道沈從文。沈從文是哪個?他當(dāng)好大的官?還是做多大的生意?知道沈從文的,到了鳳凰,也未必去看他的故居。
如果說,沈從文是鳳凰的靈魂;那么,何善人,好歹是茅臺鎮(zhèn)的“底子”!
04
因為一杯酒,茅臺人重工重商。有時候,商業(yè)是不那么講根底的。
茅臺鎮(zhèn)祭水大典,99名傳承人誓言“手藝為本”。這句話,成為了媒體報道祭水大典的標題。
今年是改革開放40周年。茅臺鎮(zhèn)上創(chuàng)業(yè)早一些的企業(yè),已經(jīng)30多個年頭了。“二代”早到了接班的時候。所以,這句話對酒老板們,有萬千滋味在心頭。
企業(yè)繼承,手藝傳承,其實,首要的不是怎么傳遞,而是傳遞什么!
幸好,茅臺有何善人!何善人那種善待鄰里、善待社會的生活態(tài)度和文化積淀,正是今天的茅臺人所需要的!甚至可以說,這種文化,已經(jīng)和還將塑造茅臺人。何善人碑,表面看只是外人認識茅臺人的一個載體,但是,它必將繼續(xù)影響和滋養(yǎng)這塊土地。哪怕這杯酒不在了,它都還在!
所以,何善人碑的修復(fù),確實和你、和每一個茅臺人有關(guān)。